快五更的时候起床,等婢女端著水盆和简单的早饭进来,他就起来梳头,穿衣服,再随便吃几口东西,贴身小厮荣定帮他打点好东西,就往宫里去。这是惯例了,即便他成了婚也不会有什麽改变。
然而到了第五天的时候,情况忽然有了些不同。
端来水盆和早点的婢女鱼贯而入,又匆匆离开,戎易扬起来洗完脸,小厮戎定却还在屏风後面磨蹭著不进来。
“戎定?”他喊了一声。
然而屏风後的人没有半点儿回应,戎易扬觉出不对劲,便大喝一声:“到底是谁?不想走就给我进来,别在那里鬼鬼祟祟的!”
这回那人影终於有动静了,慢慢从屏风一侧挪了进来,手里还捧了个托盘。
“怎麽是你?戎定呢?”
戎易扬皱起眉头,他婚宴第二天就把詹肆月安排到别的房间去住了,这几天一直也没见到这人,都给忘了。
“谁是荣定?不认识啊。”詹肆月摇摇头,捧起手里的东西,“娘让我把这个送来。”
戎易扬抬眼看看,原来是件新朝服。
“哦,放那儿吧。”
詹肆月把官服放在桌子上。
“嗯,行了。”戎易扬说。他的意思是“没事你就走吧”,可是詹肆月却站著不动。
“娘让我伺、伺、伺候你……穿上呢。”不知道为啥,说这话的时候,詹肆月直想咬舌头,跟几天前那伶牙俐齿的样子差得太多了。
戎易扬看他一眼,不动声色道:“就你?别没事给我找事就行,伺候就免了。”
这种瞧不起人的说法真叫人生气,詹肆月撅起嘴巴,可很快就记起了娘是怎麽嘱咐他的,作为一个能在丈夫面前抬得起头的好媳妇,就一定“要能忍,要乖巧,要勤快,还要懂得讨人欢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