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儿膝下有黄金,只跪天地君亲师,自己的父母,与他又没什么关系,怎么能叫他跪呢。

清君却像没听见她说的话一样,注视了上面摆放那两个牌位一会儿,然后恭恭敬敬地像萧樱草刚才一样,对着牌位磕了三个头。

他才一磕完,萧樱草就走到他身边,将他拉了起来:“傻子,我自己的父母我自己拜,你拜个什么。”她的语气里有几分无奈的宠溺。

清君正色道:“长公主和侯爷都是忠勇之辈,是为国献躯之人,值得我们这些小辈来瞻仰纪念。”

他的语气认真而严肃,让她一时哑然。

片刻后,她的眼睛里有些润湿,不知道是悲伤还是感动。

“谢谢你。”她低声道,“在他们故去这么多年后还记着他们。”

小时候,她曾经在心中有些怨恨父母,为什么,时常前往边关而没时间陪她,这种怨恨到了他们故去后的一段时间,她的悲痛稍微减缓后达到了顶峰。

为什么,曾经拉钩的承诺都不算数,离开了她就再也没有回来。

她现在还记得,母亲临走前急匆匆地穿上铠甲,带上头盔时嘱咐她的话语:“乖宝,在家里一个人听话,不要为难侍女,娘亲很快就会回来,把你的爹爹也一同带回来。”

她咬唇说好,使劲不让眼眶中的泪水留下来,生怕娘亲看到后不能放心。

却终还是在她走出大门的那一霎那忍不住哭喊道:“娘,你一定要平安回来啊!”

“会的,”门外已经踩镫上马的女子回头给了她一个温柔的笑意:“娘一定完完整整地,一点伤都不受地回来,回来给我的樱娘,做她最爱吃的榴莲羹。”

可她再也没有回来,别说完完整整地回来,连尸首都没有留下。

她再也喝不到娘亲手做的榴莲羹了。还有爹爹,也再也无法将她抱起来举高高了。

一个温暖的家庭,瞬间就支离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