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暄道:“白家祖荫深厚,几代忠臣,你若不留在京城,陛下也要给一个足够高的位子,才对得起白尚书为朝廷做事这么多年。去浔陵这件事我全担着,谁都不会把你说出去,如果我真的出事……”
“呸呸呸,什么不吉利的话!”白遥皱眉,“你成天都想些什么事儿,京城那边齐王不都安排好了?咱们想想怎么对付北燕才要紧。”
陆暄笑笑,没再多言。
她总觉得长安在京城不会多顺。
那一晚京城下了雪,文渊殿外,宫人们三三两两地经过,都刻意避开了那个跪在雪中的人,却在不远处窃窃私语。
“怎么办啊,齐王殿下脸色这么差,在这儿冻一夜怎么得了!”
“是啊,他都跪了整整两个时辰了……”
“刚才陛下都气的摔杯子了,谁敢劝呐!陆将军私去浔陵本就是大罪,外敌当前,让她戴罪立功也就算了,如今还要求带援兵过去,就为了蒲犁那么个小地方……”
一人暗暗咂舌:“可陛下一向对这个四弟十分宽厚,如今皇室的兄弟,就剩这一个了,为着先祖,也不该罚亲王在雪里跪一夜。”
旁边那宫人做了个嘘声的手势:“陛下没这个意思,是殿下自己说,‘臣弟头一次乞求皇兄,皇兄不允,便长跪不起。’要我看,齐王还是对陆家感情太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