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旋箭上的毒应属寒毒,阻滞血液流动,令人四肢发凉,陆暄简单帮长安处理了伤口,毒素才未蔓延至全身,他又昏睡大半夜才转醒,此时还是浑身冰凉,胸口也闷闷的。
长安舔了舔发白的嘴唇,瑟瑟看了她一眼,小声道:“冷。”
陆暄皱着眉头,连忙起身加了把火,又把自己的外衣取来,摸着差不多干透了,才给长安披在身上。她离得太近,探身的时候气息温热,吹在长安耳边,饶是他冻成冰块人,耳朵也不由得泛起红色。
陆暄满心忧虑,无暇在意这些细节,又把长安冰凉的手指攥在自己手心揉搓。
长安看着她着急的样子,心里痒痒的,连伤口都忘了疼,低低道:“还冷。”
陆暄叹了口气,顿了一下。
长安本来只是得寸进尺地撒个娇,没料到下一刻整个人被陆暄揽在怀里,体温隔着衣料传过来……的确更加暖和。
“好些了吗?”陆暄抚着长安的后背,小心地绕过伤处,轻声问道。
长安闭了闭眼,索性做流氓做到底了。
“是我不好……”他闷闷道,“一直……都是我的错,以前是,这次也是……”
陆暄搂着个人形冰块,又想到背着长安一路走过来,他伏在自己背上说的那些话,心都化成水了:“不怪你……我一直都没怪过你。”
长安:“真的吗?”
“嗯,”陆暄望着窜动的火苗,温柔地回应着,“是我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你,是我……没想到你在京城受的委屈。父亲和老师,还有谢清,他们和我一样,都不会怪你……你一直是我们的长安。”
怀里的人突然顿住了,他浑身颤抖,似是在小声抽泣。
陆暄叹了口气,没忍心推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