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欲言又止,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才走出帐子。
陆暄心中惘然,这眼疾已经伴随她五年了,隔一段时间,就要瞎一次,吃了药再疼一次,她没那么娇气,军营也由不得她撒娇。时间久了,陆暄只好把它当成吃饭喝水一样的寻常之事,就算是亲近的玉棠和白遥,除了帮着煎药,也做不了太多。
到了长安这里,倒变成一件大事了。
长安的确焦心,他无数次想象陆暄要因为眼疾遭多大的罪,真的碰上一回,心疼得都要裂开了,再听她云淡风轻地说一句“早就习惯”,心里更不是滋味。
他回到自己帐子里换了件衣服,出来以后,何廉看他眼睛红红的,便关心道:“殿下怎么了?”
长安淡笑:“没睡好,不碍事。”
何廉也不是什么细致人,随即道:“那便好。这儿离丰临港还有段脚程,马匹都备好了,殿下请。”
长安点头,翻身上马,此去丰临港,是要看看南境的水军情况,以复天子。
陆暄与霍景同商量着也要去一趟看看,但她不便和京城来的官员打照面,打算隔日偷偷前往丰临港。她估摸着长安已经走了,才来到帐子门口,看见守夜的两个亲卫神色古怪,似是想笑又不敢笑,憋的好生辛苦。
陆暄恨铁不成钢:“你们怎么让齐王留了一夜?得亏这附近都是霍老的人,这要传出去,长安怎么办?”
一人站的笔挺,脸不红心不跳:“是将军说,许久未见,要和齐王殿下叙旧,不能让旁人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