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暄无奈:“大少爷,没人跟你抢。”
她坐在霍景同身旁,能再与老将军碰杯饮酒,心中宽慰不少。只是陆暄没料到长安这个钦差竟与自己同一天到浔陵,她路上还想着要不要避一避,这下可好——霍景同可不知道那句“我心悦你”,无论如何也要让姐弟俩一起吃饭。
长安眼神几乎没离开过陆暄,他一直尝试着克制,却总想多看一眼。白遥吃的心满意足,陆暄却只是夹了几筷子,右手还有些颤抖。
吃到一半,长安实在忍不住了:“姐姐……手怎么了?”
陆暄低头,淡淡笑道:“没什么,小伤。”
酒过三巡,白遥吃了八分饱,又喝了不少,话更多了,忙不迭插嘴道:“我们来之前刚去剿了一窝沙匪,那叫一个惊险!还好我跟着去了,才把陆晚舟从沙匪头子的大砍刀下救出来……”
陆暄:“……”
他这话倒不假,不过陆暄去砍沙匪头子,是因为白遥不要命地往前冲,差点交代在那儿。而后两人一起和那野狼似的悍匪干了一架,陆暄右手腕被划了一刀,幸而没伤及经脉,但半个月过去,还没好全。
白遥没看见长安脸都阴了。他在京城长大,见过霍景同好几次,白家在世家中颇有分量,霍景同对白遥也不错。所以来浔陵军营找见老前辈,他并不拘谨,竹筒倒豆子般地叨叨着北月关的事情,倒是省的长安费心思套话。
军营的生活千篇一律才是幸运,边关无小事,风吹草动都可能是大敌来临的前兆。陆暄七月末和蒲犁国的三王子见了一面,蒲犁有意归顺大尧,奈何夹在北燕与大尧两个强国之间,每走一步都小心而艰难。
陆暄深知蒲犁国位置的重要,若有了这个盟友,对牵制北燕百利而无害,然而折子递到朝中,被一群酸儒大肆批判,更有甚者,戳着皇帝的心说陆暄与蒲犁王子结交有不臣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