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水好摸鱼,那些蠢蠢欲动的势力勾连交错,同时露出了爪牙。
九里街,一人取下腰牌,拱手道:“主人,办妥了。”
长安面具下的眼睛一眯,朝来人——顾昭点了点头。
“奉苑山庄的人已经换了,”顾昭又道,“太子写的信,都没传到皇宫。”
长安“嗯”了一声,交代了几句,又问:“墨离……他还是不信你?”
顾昭露出一丝苦笑:“墨少爷那个样子会信谁呢?他在京城摸爬滚打那么多年,一朝发现自己时时刻刻都被龙椅上那位监视着,他自以为成功的事背后都有人安排,自以为倒霉的败笔,却发觉从一开始就是陷阱。除了对主人的救命之恩还有几分真情,他想做什么,不想做什么,任谁也猜不透。”
长安沉沉地叹了口气:“他是个变数,得先确保他不再生事。”
京城暗流,除四爷外,还有一股神秘的势力。长安在明他在暗,直到于大年的案子,那神秘人才露出端倪——
他是消失数年的墨离,那个一夜之间家破人亡的少年从深渊里爬出来,不再明净。
长安道:“温茂曾与老师交恶,虽无铁证,但暗杀的人马与兵部脱不了干洗。墨离利用于大年报了仇,我却早该想到……他的目标,可不止张隽书和温茂啊。”
顾昭叹道:“他算准了陆将军会去做考官,打算连她一起拉下水,却没料到贤王起兵……墨少爷和陆将军之间的误会,竟隔了这么多年。”
长安摇摇头:“不是误会。墨离自小娇惯,横遭变故,只是想找个仇恨的寄托罢了。”他又自嘲般地一笑:“不是所有人都像晚舟一样,愿意委屈自己的……我也不是。”
如果没有晚舟,长安心想,我会不会也变成墨离啊……
顾昭像是猜到他在想什么似的,忽然道:“主人和墨少爷不一样。”
长安笑道:“怎么这么说?”
顾昭难得地忆起往事,他独自一人从岭州逃难而来,在京城遇到四爷,吃上了几天来的第一顿饱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