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练有素的北燕杀手一齐将右手放在左胸,接着便消失在荒凉的小巷子里。两年间,他们在托娅的帮助下,神不知鬼不觉地混进京城,蛰伏已久,只待准备回京的宿敌——
那个曾经荡平北燕一半的土地,令人畏惧的陆将军。
陆炀终于信守承诺,一路疾行,赶回将军府吃上了年夜饭。陆暄变化还不算太大,但长安个年纪的男孩子正是几天一个样的年纪,陆炀差点没认出来。
自己从边关带回来的孩子,已经变成一位翩翩公子了。
“好孩子,”陆炀拍了拍长安的肩膀,“晚舟有没有欺负你?”
长安笑了笑:“姐姐待我很好。”
是真的,真的很好。长安略略低头,不动声色地藏起了那点羞赧之色。陆炀哈哈大笑,又接连问了问两个孩子读书习武的情况,与他所料一致——长安闻鸡起舞,埋头苦读,陆暄成日吊儿郎当,三天两头被告状,除了谢文襄没人管得住。
过年间陆炀依旧忙的脚不沾地,宫里来去好多次,还有各种各样的应酬。陆暄也照旧和长安、谢清一道,吃喝不误,只是腿伤未愈,不能乱跑。正月十三那日,皇家也把祭祀大礼、以及过年的琐事处理的差不多了,晚些时候,将军府突然接到了圣旨。
“叫我的?”陆暄难以置信地指着自己,“没事儿宣我入宫干什么?”
严岭急道:“别管干什么的,先出去接旨啊。”
陆暄摸不着头脑,跟着一众宫侍离开府上,留下了悬着心的长安。
这是嘉平帝掌权的第二十三载,也是他年至半百的一岁。他早年也曾御马征战,落下病根,而后宵衣旰食,身子也没调理的好到哪儿去。
嘉平帝是对陆暄很好,但他毕竟是君王,陆暄见他的机会依旧屈指可数。
“晚舟,不必多礼。”嘉平帝笑眯眯地一抬手,示意跪着的陆暄起来,“你这腿怎么了?”
陆暄随口扯谎:“不小心摔的,谢陛下关心。”
嘉平帝没在意,接着道:“你啊,行事也多注意些。朕前些日子忙,算起来还没给你压岁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