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门里便没有声音了。
陆暄等了半晌,耐心都快耗完了,恨不得一脚把门踹开,库尔班勒依然没出来,倒是等来了严岭。
严岭奇道:“大小姐,今儿怎么起这么早?”
陆暄装模作样地点点头:“严伯早,我起来背书。”
严岭没忍住,当着陆暄的面笑出了声:“哦?背到哪儿了?”
陆炀常年在外,他与其说是管家,不如说更像是陆暄的亲人。这位姑奶奶提到背书,那可是拉肚子、头疼、胃疼,连脚都能疼起来。她能多睡一会儿便绝不早起,多少次都是严岭把马车备好、只能路上吃的早饭备好,火急火燎地等着她出来去国子监上课。
无奈陆暄实在不知道早起还能做什么,她略一回忆,上个月似是学到了一句王侍中的“南登霸陵岸,回首望长安”,便摇头晃脑地念了出来。
严岭一笑:“嗯,不错。将军昨儿还问我,‘晚舟书念的怎么样?晚上回来让我问问她去’。到时候可得温习好啊。”
陆暄:“……知道了。”
待严岭转过身,她才暗暗低头咬了咬牙。好巧不巧,那门“吱呀”一声开了,少年收拾好,一抬头,正好看到了陆暄生无可恋的表情。
他小心翼翼地咽了下口水。
陆暄终于想起来自己是来干嘛的了,她把手里的桃酥扔给少年,笑道:“不客气,姐姐请你吃的。“
库尔班勒:“……”
这桃酥是昨天陆炀下朝顺手带回来的,严管家怕他跟厨房的人不熟,不好意思拿,特意送来了几袋,还在屋里的桌子上放着。
陆暄压根儿没在意对方的脑瓜里想了些什么:“对了,你的名字到底怎么念啊?”
少年低声道:“库尔班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