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同样穿着白色的单衣,发梢还有水珠低落,让那层衣物变得透明起来,露出紧致的腰身,比不着一缕更加诱人。
烛光衬的夜晚愈加暧昧,那男子略略掀开被角,低沉的声音里满是笑意:“来了。”
陆暄着了魔似地走过去,就这么被拥进了他的怀里。那人温柔地抚着她的长发,指头穿过发丝,在尾端打了个卷儿。沿着他滚动的喉头向上看,是一对薄唇。令人意外的是,此人行床帏之事,竟还带着冷冰冰的黑色铁面具。
陆暄顿时心里一恼,原本抱着对方的胳膊突然松开,抬手便要掀掉那讨人嫌的铁家伙,那面具“噔”的一声被扔在了地上。她满意地勾起嘴角,双手捧起那人的脸颊,就在快要吻下去时,骤然发现——
这是长安的脸!
陆暄“啊”一嗓子,把自己喊醒了。
“将军!”门外突然传来玉棠焦急的声音,“怎么了!”
“不……不要紧!”陆暄此时脸要红出血了,要是被玉棠破门而入撞见,简直要以头抢地。她咽了下口水,收起声音里的无措,接着道:“现在几时了,你怎么还在守着?”
“才戌时,”玉棠道,“您今日睡的早,我怕有人来打扰,若有要事,也好及时通报。”
陆暄:“嗯,今夜应当没什么大事,你也早些歇息去。”说罢,听玉棠应了一声,没再追问,她才长舒一口气,直挺挺地把自己躺成一具僵尸,难以置信地自言自语道:“我竟然做春梦了?”
那熟悉的面具……那人不是四爷么!
长安又是怎么回事!
陆将军坐镇军中数载,好歹也能做到兵临城下而不惧,此时却慌了神。她尝试吸纳吐气,冷静下来思考这到底怎么回事,还没开始思考便怂了。
这梦实在是有些……不忍回首。
“一定是白遥在瞎说,什么四爷看上你了,”陆暄自我安慰道,“还提了好几次,至于长安,一定是因为他晚上来吃饭,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不是,难道按照这个道理,她是白天想长安,晚上才梦到他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