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遥缄口,作出双手投降的姿势,端起果盘到一旁吃起来。严伯离开后,白遥趁四下无人,也悄悄地离开了将军府,然而并不想回家等着被打断腿,况且,他对于大年一案也是悬着一颗心,索性跑去刑部熟人那儿喝茶了。
陆暄换了件干净衣裳,便匆匆去了前厅。
严伯已经带人摆上了早膳,洛衡毫不见外,已经坐在桌旁等着了。陆暄象征性地行了礼,便让一干人都退下,亲自给洛衡倒了杯茶水:“殿下一大早的,就是来我这儿蹭饭吃?”
洛衡笑眯眯地接过杯子:“虽说往后一起吃早膳的日子多了去了,还是想今日就见到你。“
“殿下,”陆暄没落座,正色道:“陛下还并未下旨。”
洛衡也不动怒,只是慢条斯理地抿了一口茶:“荆云在查武举考生的案子,明里,他不会得罪兵部,暗里,他和温茂的关系想必你也清楚。一个于大年,可大可小。一会儿皇宫如果来人守着将军府,你怎么办?”
他隐晦地往府门的方向看了一眼,又若无其事地笑道:“晚舟,你不觉得,和我站在一起,是最安全的么?”
“婚姻大事,”陆暄叹道,“还望殿下慎重,您就不想求一位相伴终生的人么?”
洛衡闻言一笑:“你话里的意思是,我倾慕你是假的了?”他往前一探,要去握陆暄的手,而陆暄像被烫了一下似的,飞速地收了回来。洛衡不轻不重地碰了一鼻子灰,倒也没生气,接道:“我们是好几年没见了,可我念旧情。”
陆暄心里五味繁杂。
她少时与一众皇子同读同玩,这旧情也并非一滴不剩。但岁月从不饶人,十个手指头都没数完的年头,也足够把任何人雕刻地面目全非了。
“若是还念旧情,”陆暄苦笑,“就别勉强我。过不了多久就回北月关了,下次见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呢。”
洛衡用指尖敲打着桌面,倏地抬头道:“你就这么自信能离开京城吗?”
陆暄一怔,尚未答话,便见洛衡站了起来,一边擦手一边道:“点到为止——你这厨子的确不行,回头来我这儿吃好的。”
直到送走洛衡,陆暄依然觉得心里不安。作为今上的亲弟弟,贤王话里却有些说不清的火药味——为何和他站在一起才最安全?
陆暄顺着往下想去,不由得打了个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