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要长到你穿了高跟鞋以后那么高!”袁缘翻了了身,沉沉睡去。
扯过被子,叶轻却没了想睡的念头。
刚才的对话让她觉得袁缘挺可怜的。
生在袁家这样的豪门,又是独宠一身的千金,却没有人在青春期里给她引导和陪伴。或许袁缘表露过心里的胆怯,落在成年人眼中,只是小孩子的紧张而已。
袁鸿浩的忙碌程度叶轻是亲眼见证过的,袁老夫人是真心疼爱孙女却也总是有明显距离感的祖母。至于柳姨,毕竟不是真正的母亲,能够照料好日常生活已算尽心,要真正走进袁缘的心里,怕是有难度。
叶轻回想起自己的少年时光,那时候自己有担心过不再长高吗?没有的,叶轻从来没有为自己的外貌忧心过。长时间伴随她的困扰,是下个月的生活费有没有着落?她想要新的画笔得吃多久的馒头榨菜?
很想去参加那个比赛,但是路费她实在凑不出,不得不放弃,满心羡慕地看着同学踏上征途。
一路上步履蹒跚,但好在她还是颤颤巍巍地走了过来。
叶轻的呼吸变得急促,那些过往曾经被她称为磨砺,是走向成功必须付出的代价。所以她咬紧牙关,一往如前,不肯回头,更不愿回头。
可现在,残酷的事实告诉她,在庞大的资本面前,她不过如蝼蚁般轻微。她的创意,她的理念,她的作品,没有被真正尊重,更得不到应有的保护。
但这一次,她已经不能再回到过去。二十六岁的她,或许已经没有勇气再像十六岁时那样,无所畏惧地砥砺而行了。
所以她必须让工作室活下来!
袁缘睡了个踏实安稳觉,一扫昨天浑身上下没力气的疲惫和困顿。精神奕奕洗漱完,发现叶轻竟然还没醒?
她悄悄走到叶轻的床边,等了一会儿,对方还是没知觉。
袁缘又凑近了一点,叶轻的长发随意散在枕头上,还有一缕发丝遮住了她的脸。
袁缘抿了抿唇,伸手小心翼翼地把她的头发拨开。叶轻像是有所感应,嘴角动了动,还没立刻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