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处放置的都是本宫珍藏,羽儿写的第一幅规整的中原字,拨坏的第一柄算盘,还有好些,从不轻易拿出见光。”萧云奕脑涨头痛并未缓解,他坚持道:“另一边尽是羽儿留在星月阁的。”
“……”沈灵梓边看边感叹萧云奕心思缜密。
“世间不会有一模一样的二人,即使样貌相似特意模仿,也不可能做到爱好习性完全相同。”萧云奕无知觉转作沉默,心里继续道:然而眼前的东西再多,也只能拼凑出一位主人。
近几日萧云奕感觉的出,他的记忆力似在飞快退步,他时而想不起羽儿何时不见,为何不见,时而想不起琼羽何时进的宫,什么礼制都没举行直接做了太子妃?
听说忘记一人是从声音开始,天数多了,萧云奕丝毫不泄的意志被蚀露了风,他辨别不出总在耳畔回荡,再熟悉不过的女声属于谁了。
他问沈灵梓是否接触过琼羽,是因他不止一次认为琼羽是幻想而生的虚影,噩梦里的萧云奕身在京外,没能见到心上人最后一面,以后的路,他一个人走的好苦。
但琼羽是真实存在的人。
是他为满足私欲逼迫琼羽失掉自我,是他择不清楚两段挥之不去的感情,他朦胧记着羽儿的笑,脑海中却满是琼羽的默奈,伴在他身边度过共苦同甘。琼羽没有在太子妃这位置上过一日的安稳日子,直到现在他也没能保护好她,自以为周至的后路尽是徒劳。
萧云奕的愧使他不忍再爱。只要此番虚惊一场琼羽无恙,若是贼人作祟则格杀勿论,若是琼羽自愿而为,他会备好和离书,放她自由。
此后,终身不再娶。
萧云奕头痛的撕心裂肺,他双手捂住前额,万念俱灰地合上了眼。
“殿下累的太过,今夜得了属下的准信,应是能睡个好觉了。”关系琼羽,沈灵梓深感爱莫能助,于是提及萧云奕安排给她的密事:“您放心,不出三日东宫禁足便能解了,到时候您亲自上阵,寻太子妃必然事半功倍。”
萧云奕稍一放松脑中便出现大片大片的空白,记忆勾连不成,或消或散。
“砰砰。”连文在外叩门提醒道:“太子殿下,该喝药了。”
沈灵梓为他开门,褐黑的汤药冒着苦气,冲得她蹙了细眉:“太子殿下最近休息不好精神也差,连大人需多跑几趟太医院,问问太医是否要更改药方,以适合殿下的身心为首。”
连文点头道:“美人说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