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侍女也和我说了,像刻骨杀这般造作人心的猛蛊,想必祖上就已将其归作禁术,若任它于王宫流传,岂不是成全后妃激烈争宠。”初阳说着说着幡然醒悟:“她原是这样想的。”
萧乡雪似回忆起什么,脚下不经意地愈行愈慢,他成年后虽不常住宫中,但自认,还是比较了解的永兴帝的。
那时先帝健在,放眼朝堂唯何柳两氏人才辈出安分守己,嫡亲一脉又有适龄闺秀,当属皇子妃的不二之选。先帝听取了京中传言,以为二皇子萧乡雪和柳大小姐互相倾心佳偶天成。
既然如此他个作父皇的也不好棒打鸳鸯,老二在外未归短期不好赐婚,他便顺水推舟先将何家女儿指给了三皇子,即是永兴帝。
可当萧乡雪听闻喜讯,眼前出现了三皇弟阴郁寂寥的神情。
他知道皇弟喜欢的是柳青荣这朵娇奢名芍,而非何氏那般温婉贤淑的圈养海棠。他这份深藏于心只字不提的情爱,要比京中的流言蜚语真实太多。
可事已至此,萧乡雪无奈想:罢了,缘分天定,就算娶妻成家,他和皇弟还是一如既往的兄友弟恭。
上天果然成全兄友弟恭,再除了一身病痛,什么都没留给他。
初阳的不安打断了萧乡雪思绪:“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没有。”萧乡雪扶上初阳肩头,以望给她足够的安全感:“我在想,圣上对她情意深重,她并非走投无路,不至于用如此虚玄的手段。她或许是随口一问,没料到害人害己那层。”
十几年的光阴,谁都无法肯定故人如何,在萧乡雪印象中,柳青荣的要强尚酝酿不成害人之心。再退一万步,如若推测真的有错,他知晓了刻骨杀的凶害,便绝不与柳青荣为虎作伥。
后宫之中能威胁到她的只有何皇后,云奕才那么小,坚决不可失去生母。
“比起蛊惑,”萧乡雪终止一文不值的操心,望向暂属于他与初阳的小屋,言为心声道:“我求的是两心欢喜。”
“你身经百战都觉得刻骨杀异常残忍。”初阳没跟着一起远眺,她眼里满是萧乡雪盛不下它物:“怎么办,我很想用呢。”
萧乡雪觉得怀中人一定了月光,夺目无比。
“我想跑回皇宫翻遍书房,把那玩意研究透彻用在自己身上。”初阳一本正经地笑:“到时候你只有纳闷的份,为何不知不觉就对我有了非分之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