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不能委婉,话都说到这份上,就差孝慈皇后该是被此邪物所害喊出来了。孝慈皇后染了蛊毒,便是那全太医院都束手无策的顽疾,埋在宫后井底的白骨当为人引,该是和孝慈皇后一起死了十七八年,所以额骨刻有罪证“塔希古丽”。
那剩下二人……
“是谁。”萧云奕眼眶胀得快爆炸:“是谁!”
虞竣选择和萧云奕直言,便也想好了些可走的线索:“殿下,传说杂记还不知是真是假,若是偶然……”
“不是偶然。”萧云奕不愿认,却不得不认:“有些事不好在信上说,沈决重新查了那夜刺客的尸身,他头骨上刻的是云。”
虞竣惊诧:“也是疏乐语?”
萧云奕开口已是勉强:“是。而且据他所言,刺客皮肉上没有旧伤,他原肯定刻字是死后人为,刺客事发后,他也不能保证了。”
虞竣对沈决其人尚拿捏不准:“殿下,你觉得隔了多年有人新学了恶毒之术可恨,还是原凶故技重施可怕?”
萧云奕沉默良久,实话道:“我不愿信。”
琼羽说过,淑妃记得皇后有一枚与彩玉戒指相似的金戒。
而戒指是在刺客身上找到的,皇后若能派出中蛊刺客,便也能在十八年前随便捉个人制蛊,事成,杀人灭口,骨枯深井。
升作继后的,不正是她荣贵妃吗。
“温河的说法需得蛊毒真实。”虞锐看出萧云奕的纠结:“只怨老臣守驻西疆之年过于久远,若燕王殿下还在……咳!”
时日往前三十年,虞家是守御在西疆边域的主力,当时正逢新皇登基,吐蕃动荡,相比之下西疆甚是友安,永兴帝便从中撤了一大批精兵,分作盯防吐蕃与卫护使臣。虞锐正是那时回到京城成了家,后来有妻有子,永兴帝爱惜世代兵家,通达人情,没让他去到远地西疆。
然而天下没有永恒的安定,物极必反,永兴十年遇疏乐国内乱,新王不满依属,起兵造反。此时虞锐身体已经不如从前,虞家大有衰落之兆,因此再带兵前往之人,为永兴帝的异母兄长——燕王萧乡雪。
燕王一去将近二载,从最初平复乱朝的意图走到了灭国的地步。萧乡雪无论是作为皇子为大梁扩张国土,还是作为将臣忠贞不渝皆功不可没。
但他死在了回程路过的西疆荒原,再也没能回到大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