晾了这么半个月,萧逸把自己埋在奏折里,靠着夙兴夜寐、勤勉政务来疗情伤……在一个细雨蒙蒙的午后,他将刚批好的奏折放在案上晾着,瞥了眼侍立在侧的高显仁,随口问:“宫里近来可有什么动静吗?”
高显仁正端着拂尘在打瞌睡,一听皇帝陛下发话,骤然清醒,老狐狸在心里稍琢磨,便猜到皇帝陛下想问的不是宫里的动静,是长秋殿那边的动静。
他略作斟酌,偷觑着陛下那张冷颜,颇为含蓄道:“倒是风平浪静,就是御医们有些辛苦,得经常往后宫跑。”
萧逸握毫笔的手一颤,歪头看向他:“御医?谁病了?”
高显仁笑道:“谁也没病,就是前些日子萧祭酒往宫里递了几张方子,说是贵妃从前在闺中常用的,御医比照着调制出药丸送去了长秋殿,让娘娘按时服用,好保养着身体。”
萧逸冷哼了一声:“药丸,保养身体,她倒是过得挺滋润的。”
高显仁跟在萧逸身边多年,惯会察言观色,知道皇帝陛下快绷不住了,是时候该和好了,便试探着问:“尚仪局遣人来问过,说过几日就是贵妃娘娘的生辰……”
萧逸翻开奏折,讥诮道:“哦,她惹了朕,到如今连个人影都见不着,还想让朕巴巴地上门去给她过生辰?”
高显仁缩回脑袋,低声道:“尚仪局问得是……娘娘快要满十五岁了,是不是该行合卺之礼了?”
萧逸动作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