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佶眉心一跳,没说话。
裴鼎英先耐不住了,道:“这也太荒谬了,皇后就罢了,楚大人在宛州这么长时间,一直殚精竭虑,凭她几句疯疯癫癫的话能说明什么……”
萧佶蓦地转过身来,目中暗含犀利,“若她说的是疯话,皇帝为什么要偷偷摸摸地把云蘅送去宛州?她是去看女儿,又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裴鼎英一噎,当即觉出一股寒气迎面扑来,“若……若是……那现在宛州……”梁王岂不是腹背受敌。
萧佶脸色铁青,沉默许久,攥紧手,道:“我们不去宛州了,那儿只能被当做一枚弃子。”
“那梁王……”
“看他自己的命数。”
裴鼎英一愣,“可那是您的父亲啊!”
萧佶牵动嘴角,扯出一抹冷笑,“父亲又如何?大业的尽头终究是要称孤道寡的,旁人可舍,父亲亦可舍。”
“父亲手里有七万大军,他不可能坐以待毙的,只要奋力厮杀,哪怕最终赢不了,也会对萧逸派出的兵马造成损耗。如今,长安兵防薄弱,皇帝是无力与雁迟麾下的十万大军相抗衡的。”
裴鼎英点头,略一思忖,还是不无忧虑道:“可各地守将、藩王皆拥重兵而立,若是长安有异动,难保他们不会以勤王之名杀进来,到时只怕这十万宛洛守军挡不住,而主公便成了众矢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