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甫落,萧雁迟忙飞奔过来,挡在江淮身前。
“父亲,别杀他。”
萧雁迟的唇颤了颤,目光中满是脆弱的恳求,“把他关起来,我保证他不会坏事,求您了,您已经杀了冉冉,不要再杀害无辜了。”
萧佶看着他的儿子,脸上那份怡然的笑意渐渐冷却。
“雁迟,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了,要成大事绝不能心慈手软,都到这个地步了,你若要对自己的敌人心软,就等于是在自掘坟墓。”
萧雁迟上前一步,哀声央求:“我只心软这最后一次……”
风咽轻啸,他只觉腰间一空,低头看去,那天禄僻邪的赤铜剑鞘已经空了,剑光寒烁,随着江淮清扬的衣袂,刺向面前的父亲。
萧佶并不急着迎敌,只素身而立,看着剑尖一点点逼近自己的喉间,嘴角噙起一抹蔑意,剑风撩动他薄绸的衣襟,略一闪身,气势汹汹的杀招擦身刺向虚空。在轻尘飞溅的一瞬,萧佶将手抚向了自己的腰间。
薄刃软剑灌力而起,宛如一道鬼影,迅疾地刺向江淮。
萧雁迟的心砰砰跳,他知道江淮一定不是父亲的对手,他想立即上前相救,可在慌乱中拾起的几分急智阻止了他这样做。
他紧盯着两人的身形,在剑刃即将刺入江淮身体的一瞬,快步上前,一掌劈到江淮侧肩上,把他的身体打歪了半寸。
血肉碎裂的闷顿声传来,江淮轻飘飘地倒地,胸前渐有血水渗出,洇透了纤薄的青衣。
可就是因为刚才被萧雁迟打歪的那半寸,剑没有刺中要害。
萧佶不满地瞥向萧雁迟,“你这是什么意思?”
萧雁迟垂眸看着倒在地上、已晕厥而不省人事的江淮,道:“父亲已经将他刺伤了,就把他交给我吧,出了这么多血能不能活全看他的造化,行吗?”
萧佶目光如炬,紧盯着自己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