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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正话着家常,屋外陡然传来一道尖细声音:

“宛妃娘娘驾到!六皇子驾到!”

萧乐宁抚了抚手臂上的鸡皮疙瘩,缓缓站起身来行礼。

门帘被人撩起,瑟瑟冷风卷入屋子、扑的暖炉中的炭火都好似衰灭了些许。

“都是自家人,何必行此大礼,快快起来坐下罢。”秦望凝似水美目满是温和笑意,红唇轻轻浅浅地勾着,“凝儿给父亲、母亲请安。”

“娘娘,这可使不得。”秦明朔赶忙拦着,“你贵为后妃,不可向臣子行礼。”

“外祖父,今日是您的寿辰,母妃也是想表表孝心。”燕诤笑着,一说鹰隼般的眼眸从萧乐宁那张万般娇媚的面容上划过,最终落在邵煜那双透着阴冷的眸子上。

他嘴边笑容一僵,右手手骨好似又隐隐作痛。

邵煜朝他勾了勾唇,狭长眼眸露着一抹阴测测的笑意,刀削般的下颌轻扬、嘴边弧度显着桀骜挑衅。

他脚下步子微动,挡在萧乐宁身前,眸中闪过一丝暴戾:怕是他上次还觉着不够疼。

萧乐宁缓缓抬了抬眸子,凝视着面前男子宽阔的挺直的脊背,心底涌起一片安宁。

“都站着做什么?坐下罢。”声音苍老威严,悠悠拖着尾音,秦老夫人坐着未动、不苟言笑,一派庄严尊贵。

“母亲瞧着又年轻了许多,头发好似都黑了。”秦望凝心中不快,面上却是面不改色地夸赞着。

秦老夫人眼睛都没抬一下,态度依然是淡淡的:“我这把年纪头发都能乌黑黑的岂不是成了妖精?”

燕诤皱眉,正欲说些什么便被秦望凝拦下:“母亲说的是,是凝儿言语不周。”

她一双秋水似的明亮眼眸微微一垂,缓缓遮住眼中蒸腾着的怒意:圣上最是个尊师重道之人,对任氏这个师母万般尊重,上次枕头风吹不成,还险些断了恩宠……

秦望凝笼在袖中的手紧紧握着,心中满是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