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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婆子扫了要桌子上透着寒酸的三五文铜钱,眸中闪过一丝轻蔑:“那抚兰院最是个油水多的地方,怎的就老姐姐你这么清苦?”

“我家子女多,用钱的地方也多。”酒香阵阵,勾出她肚里的馋虫来,“别愣着了,快给我倒上一杯。”

钱婆子暗自白了一眼,心中虽是看不上她,但却也吃罪不起,只得收了铜钱,给她倒上一杯酒。

任婆子端起那青纹粗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咂咂嘴意犹未尽道:“还是你家酿的高粱酒痛快。”

冬日里头天暗的极早,酒过三巡,四周已是黑麻麻一片,只酒桌上点着的那盏粗陋油灯勉强有些亮光。

任婆子面上通红,显然有些醉了。她凑近钱婆子,醉醺醺地道:“老妹妹,我跟你说个秘密,你可别告诉别人。”

“秘密?”钱婆子一听也来了兴致。

任婆子看着她那透着好奇的目光,得意地扬了扬下巴,心中虚荣得到极大的满足:“我们姑娘出事了。”

“出事了?”钱婆子一听跟主家的姑娘有关,遂不敢再打听,但任婆子吃醉了酒,却是说的格外起劲儿。

“姑娘前些日子自个儿去上香,身边儿的婢女是伤着回来的,夫人给请了好几个大夫来调理身子呢!”任婆子又喝了一大口酒,重重地打了个酒嗝,笑嘻嘻道:“荒郊野岭的,出了什么事想必你也能猜出一二来。”

钱婆子一惊,蓦地打了个寒颤:“姑娘的事也是你能信口胡诌的?快别说了!”

“我胡诌?”任婆子的脸登时就拉了下来,“那亦婵还在炕上躺着起不了身呢!”

钱婆子赶忙给她倒上酒,小意奉承着,只盼她能少说几句。

不远处,有一双眼睛静静盯着,眸中闪过一抹兴奋诡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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抚兰院内室只燃了几根红烛,柔和光影微微颤动,和着屋内的清甜果香反倒添了一分旖旎氛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