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越越呢?”余故里小声问道。

岑穆兰闻言顿了顿。

她看着余故里的模样,颇有些一言难尽的说:“那是你们两个早就计划好的事情,去捐献了造血干细胞,说是捐献的人可以获取一次胚胎孕育的机会,即便是后来不要这个名额,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

胚胎孕育这项科技已经研究了数百年,终于取得了突破性的进展,可在国内生产的比例并不多,但却呈现出了逐年上涨的趋势。

余故里摸摸鼻子,心想她小时候还真够跳脱的,想一出是一出,什么都敢做。

她问道:“越越就是那个时候来的吗?”

“嗯。”岑穆兰点头,“借着那次偶然的机会,我和你父亲商量了一下,如果你真的……一旦出现好歹,说不定在一年后,还能有个宝宝延续你的生命,代替你陪着我们。”岑穆兰抬头,看着余故里的时候有些内疚和无措:“是我和你爸爸太自私了,可我们从始至终都没想过要放弃你……”

余故里点点头,抿着唇,很慢,却很认真的点点头说:“我能理解的。”

她父母年过半百,唯一的女儿出了事情,不活不死,只能在医院靠着疗养仪器吊着命,这是一个深不见底的无底洞。她家不算穷困,可也不算富裕。一年能支撑,三年五年也能咬牙支撑,可十年呢?二十年呢?

她父母上面还有老人,如果但凡有个好歹,就又是一大笔支出,再来就是他们,没有了孩子,晚年一旦有个头疼脑热,又要怎么办呢?

再往后这几十年,又要怎么过呢?

余故里叹了口气,当时的情况之下,她父母想要给自己心灵找一个寄托,又没有放弃那时候可以说是叛逆期的自己,她于情于理都没有立场再去批判他们什么。

岑穆兰叹着气,摸着余故里的头,欣慰的说:“真的长大了。”

余故里蹭了蹭,“那白老师是什么时候知道的越越就是她的孩子啊?”

最难以开口的时间过去了,似乎之后的事情,就说起来比较简单了。

岑穆兰说:“那之后没多久她就知道了。如果要孕育一个孩子,除非双方已亡故,且有直系亲属代为签字,否则必须要本人亲自得知,才能够开始进行。申请书我们交上去没多久后,她就被告知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