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迹从楼梯蔓延到门口,量不多,却也足够的触目惊心。屋外瓢泼大雨,她长大后每次都能听见她父母后怕的话,说那场雨十年都难得一见,直接把路都淹了。而如果不是有个好心人,等到江家三口从医院离开,恐怕白清竹已经死了。

那时候她父母又会怎么做?

说是孩子间的打闹,失足落下了楼梯,而她还是个话都才刚说全的孩子,甚至都不会被人传话,调查到最后,也最后只会风平浪静到像是无事发生,而也不会有谁记得有白清竹这么个从福利院出来的人。

没有社会关系,无亲无故的这么个人。

江献君一直沉默了很久。

最后,她听着外面的敲门声,很久才说:“对不起。”

白清竹目光仍然漠然。

她对江家人没什么感情,甚至也并没有觉得她们欠了自己什么——大约是因为这家人在她心中的分量来说,和陌生人几乎毫无差别。

只是江献君太麻烦了。

麻烦到影响到了余故里。

纠缠这么久,她也终于能松了口气。

白清竹重新站起来,起身往外走。

江献君在后面扒着床,门开的瞬间,她冲着白清竹的背影喊:“你和她结婚的时候,会给我送请帖吗?”

白清竹皱着眉,回头看着江献君,目光又和走到她身旁的许岚对上。

她缓缓笑了声,在许岚和江献君的目光中,缓缓摇了摇头,说道:“不会。”

门被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