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你今日,是不是有心事呀?”
“何以见得?”言怀瑾挑了挑眉。
阿弯也说不上来,但她打小就很会察言观色,又在言怀瑾身边生活那么多年,对他的语气神态都再熟悉不过,今日一见到言怀瑾就觉得,他虽然面对自己的时候神情还是那么春风和煦,但眼神中总透着一股难言的无力和失落。
“我就是觉得。”她鼓了鼓脸,嘀咕道,“公子有不开心的事。”
其实言怀瑾白日里纵有再多不快,这会儿和她待在一起也早都消散了,可是面对这么一个娇娇俏俏的可人儿在殷切地关心自己,便是自律如他也忍不住会有想要倾吐的时候。
“我今日去了何家,就是我外祖家。”于是他仰靠在柔软的靠垫上,望着不远处窗外的点点灯光,缓缓开口道。
因着阿弯不了解当年的事,言怀瑾便将自己中毒后何家的所作所为细细地说给她听,再讲了讲回京之后和何永怡的两次接触,包括今日何永怡劝说自己的那些话。
阿弯始终聚精会神地听着,没有打断他,也没有注意到不知何时自己垂下的一缕头发已经到了言怀瑾的手中,被他放在指尖反复绕来绕去地把玩。
“……那公子你恨吗?”她听完歪着脑袋这样问道。
言怀瑾替她顺一顺那缕头发,笑道:“没什么,要恨的人太多,恨不过来的。”他早已经放下,只想好好怜取眼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