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商议的事情也不难,不过就是春闱的主考官和验考官的名单以及需要国子监出借的夫子名单,再加上会试时一些常规的事项确认,何永怡一桩桩地应了,态度比之上回相见要亲近和煦许多。
言怀瑾还是那般淡淡的,公事公办地说完,也就没话说了。
他还在琢磨这会儿是什么时辰呢,就见何永怡笑笑地说道:“殿下久不在京中,家里的亲戚都要不认得了,不如就趁这回见一见吧。”
言怀瑾闻言皱了皱眉,还不待他拒绝,何永怡就赶紧吩咐人去把自家儿子女儿叫过来。
不多时,陆陆续续来了七八个十几岁的少年少女,听何永怡的介绍都是族中同辈的子侄,过来一个个给言怀瑾见礼。
其中有那么一两个到了适婚年龄的姑娘家,被何永怡单独拎出来多说了几句,言怀瑾也没言语,始终神色冷淡地听着他说,给小辈们点点头就当是知道了。
这么一折腾就是个把时辰,等人又都走光,言怀瑾才扯了扯嘴角说道:“何大人何须这般遮遮掩掩地大动干戈,直接挑了人来自荐枕席岂不是要快得多?”
何永怡没想到他会说得这般直白,脸上也是红一阵白一阵,道:“殿下莫要这般说,我还不是为了殿下,想当初那位将殿下害得那么惨,如今既然回来了又岂有不作妖的道理?这头一桩要做的不就是给殿下的婚事添堵?现下里不过是还没有合适的人选,等那位缓过劲来可就来不及了。”
“这么说何大人还是一心为本王着想了?”他难得倨傲地用了自称。
“不敢当,只是一家人嘛,总归要比外头的要亲近些,再怎么样我们何家都是站在殿下这边的,与殿下休戚与共,不比旁的人要靠谱?”
“呵。”言怀瑾听不下去了,挥了挥袖子就站起身来,道,“这话若是何大人十年前说给本王听,本王兴许也就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