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家在那里啊。”阿弯不假思索地说着,顺手就把棋子落了下去。
言怀瑾手上的动作一顿,沉吟片刻又道:“那如果,我们要搬家呢?”
“嗯?”阿弯抬起头来,“要搬去哪?”
“……凤中。”言怀瑾抿了抿唇,还是说了出来。
他先前从不曾考虑过回京,对朝堂上的事不过是以防万一才关注着,后来为了能帮言怀瑜站稳脚跟出手过几次,更多时候他只想远离那一切,横竖他手中原本就有些产业,不用担心生计,便是这般在永山上清静地过一辈子也无妨,再将阿弯嫁个好人家保她一生喜乐也就圆满了。
可是当他意识到阿弯的体质与常人有异,且身世可能也没有那么简单时,几乎是没花多少时间就决定带着她回去凤中。
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将孩子遗弃到永山来,定然有什么理由,然而这个理由,他有种直觉,唯有回到那个权力旋涡的中心才有办法将它挖掘出来。
所以在决定要到卫津来办笄礼时,他就已经着手在准备回去凤中的事,却一直没有找到机会向阿弯提起。
他自然知道阿弯的心性,永山是她从小长大的地方,有她熟悉的一草一木,哪怕在外游历多年,也心心念念着要回家来,若是阿弯不愿意跟他走,他……他就再想想别的办法吧……
阿弯初一听到时确实有些懵,好端端地怎么就要去凤中了呢?
“是……要去京城,公子的故乡吗?”她不太确定地问道。
言怀瑾不想逼得太紧,便转了话头说道:“前些年你跟着你师父,有去过凤中吗?”
“没有呢,”阿弯鼓着张小脸,道,“师父他老人家说,凤中太危险了,坚决不肯靠近那里方圆三十里。”
倒确实像王有才的作风,皇家的人找了他不止一次,他最是烦宫里那一套繁文缛节,更何况一个搞不好还要掉脑袋,哪里肯被找过去,自然是离得越远越好。
“想去吗?”言怀瑾便问道。
阿弯把玩着手里一颗迟迟没有落子的棋,光滑圆润的白玉握在手中冰冰凉凉,她小声问道:“那我还能和公子一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