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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大的事,她当然要去问一问言怀瑾。

言怀瑾在书房里,放下手中正在看的书,撑着脑袋听完阿弯所说的话,不说好也不说不好,只是问道:“昨日让你写的大字呢?”

阿弯闻言,扑到自己的桌案上一通翻找,将厚厚的一沓宣纸递了过来。

言怀瑾接过随手翻翻,她练了这几年的字,已经有些风骨出来,不知是不是因为总是临他的字,看着颇为疏朗大气,又多了许多棱角,半点也不像京中闺秀们写的簪花小楷那般精致。

看完之后他又问道:“昨日叫你背诵的文章呢?”

那是礼记中讲天子之德的一篇文章,阿弯立刻背着手摇头晃脑地背了起来,中间忘了两句有些磕巴,但总算也背诵到了最后。

于是言怀瑾终于点了点头,道:“你若是想要学医我不会阻拦,但方才教的这些都不可荒废,每日的功课绝不可以落下。”

阿弯自然没有不应承的,她本也喜欢听言怀瑾教自己读书习字,自认绝没有理由荒废,于是兴高采烈地说道:“公子放心,不会落下的!”

“还有一点,”言怀瑾皱着眉又想到一件事,“男女七岁不同席的道理我已经讲给你听过了,如今虽然也没那么苛刻,你还是要懂得恪守礼仪,不要与秋大夫太过亲近,懂吗?”

“嗯嗯,懂!”阿弯忙不迭的点头,她可还记得有一回自己忘了,习惯性地拉着同光的手疯跑了半日,言怀瑾是摆出怎样一副臭脸来好几日都不搭理她的。

这般说清楚了,阿弯便又要跑回秋涵宇那边去答复他,走到屋门口她转头看看言怀瑾,盖着薄毯坐在窗下的他,整个人都被午后温柔的阳光细细笼罩,一张精雕玉琢的脸庞微微垂下,透过鬓角散落的发丝看过去仿佛白皙得透着光,这样一个美如画般的人物无时无刻不在操心她的学业与教养,不知怎么地就让阿弯心里觉得暖融融的,恨不得再信誓旦旦地表一表忠心才好。

她是这么想的,便也这么做了:“多谢公子,公子你可真是个好……”

“行了,出去。”

忠心被言怀瑾无情地打断。

寒来暑往,一眨眼的功夫,就又是三年过去了。

这一天是阿弯十岁的生日,对女儿家来说,及笄才是大日子,不过十岁也算一道坎,阿弯打算认真对待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