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季景霖与刘氏的感情并不算亲厚,但也明白刘氏对自己的忧心,只是他并不是耽于享乐的人,他有自己的想法与追求:“母亲,儿子不觉得在外游历是吃苦,那是我愿意去的,纵然在物质方面无法与在家中相比,但我的心总是畅快的,那么多的山水、人情,结识到的各种各样的人,都令我无比的畅快。”
“行了行了,你嘴巴厉害,我说不过你,你快去换身衣裳,我让人给你准备接风宴,晚上咱们一家人好好给你接风洗尘。”
“是。”
季景霖来玉兰苑拜见母亲之前,就已经去松雪堂老太太那儿请安过了,此刻父亲与兄长都还未归家,出了玉兰苑,他就直接回了自己的院子:“不随,你一会儿把我从南边带来的那坛子好酒送去秋暝居,就说是我给哥哥嫂嫂补的贺礼。”
儿子回来了,刘氏就顾不上傅安瑜了,让焦月去吩咐厨房准备晚上的接风宴,又不放心叮嘱了一句:“公子喜欢的几个菜务必要备上。”
“是,夫人放心。”
“景霖院子里你让人去看看,有没有什么缺的少的,若是有,赶紧添上。”刘氏踱着步,又念叨着,“我瞧着他比上次回来时又瘦了些,也高了些,从前的那些衣裳也不知道还能不能穿,你去把库房里的那些料子拿来,我挑挑,让人给他新做几身新的,这大过年的。”
这边玉兰苑里忙得热火朝天的,那边秋暝居里的傅安瑜也得到了二公子回来的消息。
季景霄之前也有跟傅安瑜说起过这个弟弟,季何远膝下,只有他们两兄弟,虽然刘氏对季景霄不好,但是他们兄弟两个的关系倒是一直不错。
季景霖自小被季何远这个当爹的养在身边,前几年被送到南边的一个书院里去了,本来后面是要回家来,安排着走科举仕途的路,只是季景霖有自己的想法,不愿意入官场,回来跟父亲还有兄长长谈一番,就离家四处游历去了。
刘氏心里不愿意,可也没有法子,只能想着他从小锦衣玉食,外面的苦日子他捱不了多久,等到捱不住了,就自己回来了,可是没想到,季景霖就带着自己的一个长随,两个人在外面四处游历了两年多,只有每年过年的时候才回来一趟平常的时候,只有每个月给家中寄的报平安的书信。
“让人去给公公还有驸马报个信吧。”吩咐完这句话,傅安瑜也就不再管了。
季景霖的一应事务,自然有刘氏这个当娘的打理,况且季府这么多人,总不会饿着冻着他的,她这个当嫂子的,就不去凑这个热闹了,而且就算自己好心去帮个忙做些什么,只怕刘氏还要疑神疑鬼呢。
季景霄回来的时候,傅安瑜正在屋里研究季景霖让人送来的那坛子酒,听说是特意从南边带回来的,傅安瑜闻着还有些香,只是不太敢尝。
“这酒哪儿来的?”季景霄进了屋就闻见了一阵扑鼻的酒香,循着香味,就看见了桌上的酒坛子。
“二弟让人送来的,说是补上的新婚贺礼。”傅安瑜直接拿舀酒的勺子舀了一点出来,递到季景霄嘴边,“你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