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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太后身边伺候的柳嬷嬷倒是笑了笑:“这是陛下对您有孝心, 瞧着好东西便想着您。”

“对了, 皇帝先前好像还让人送了一套珍珠的头面过来,一并找出来, 给千言正好,千言人长得白白净净的,配珍珠最是好看了。”太后对着一旁的柳嬷嬷说道,“还有那些绸缎布匹,也找出来, 把那些年轻活泼的料子,给两个女孩子一并分了,让她们拿着好去做漂亮衣裳,总好过留在我这私库里吃灰。”

这话太后能随便说,可柳嬷嬷却是不敢随便接的,便只是笑了笑,低头默默把方才太后拿出来瞧的珍珠头面小心放回了匣子里边。

“现在是个什么时辰了,给阿瑜煎的药是不是快好了?”太后抬眼朝外头看了看,觉得时辰差不多了。

“是,刚刚煎好,现下正温在炉子上呢,一会儿便能给公主送过去。”柳嬷嬷答到。

太后想了想傅安瑜最近对喝药这件事情的抗拒,就对柳嬷嬷说道:“一会儿你亲自去月引斋跑一趟,给阿瑜送过去,这药着实有些苦,她这两天都不怎么乐意喝药了。”

自从回了京城之后,太后便请太医给傅安瑜仔细调养了身子。之前一家人在村里住着的时候,傅安瑜每日跟着陶云习武,身子骨倒是强健得很,只是每月到了日子,便强健不起来了,如同被霜打的茄子一般,蔫嗒嗒的。

那时候,太后和陶云两个人看着傅安瑜蜷缩在床上的样子,也只能为她熬一碗红糖姜茶,坚决不让她碰那凉水,再多的,便也无能为力了。

好在后来回了京城,宫里有太医,才回来没几日,太后便寻了太医院于女子身体调养一事上最好的太医,给傅安瑜诊治。

调养身体这事从来都是急不得的,只能一日一日慢慢来,好在这许多日子过去之后,傅安瑜的身子也的确好了不少,倒也不枉费太后这一日日的记挂。

大约是因着春日里在清凉寺遇刺那一夜的吹风淋雨,还在冰凉的泉水中泡了许久的缘故,傅安瑜原本已经调养得不错的身体,又不行了。

刀伤、风寒、受凉,皮肉之伤倒是好养,只是这内里的却是得花力气花时间调养才行,这不,养到了如今,还是没有好透。

柳嬷嬷陪着太后从自己私库之中挑好了东西,又服侍太后睡下了,便带着人往月引斋去了,才进了月引斋的大门,就听见了院子里公主少见的威严声音:“谁给你的胆子,敢乱议天家!”

还是下头人见着院里的情景,不敢回话,便将柳嬷嬷到来一事与修竹讲了。修竹这才悄悄退了下来,往柳嬷嬷跟前迎了一迎。

“嬷嬷您来了。”修竹给柳嬷嬷行了礼才道。

“太后娘娘心中记挂着公主殿下,这汤药煎得了便让送来,又担心这汤药太苦,殿下喝不下去,特意吩咐我给殿下送些蜜饯果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