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然变成了一只蝼蚁,对方轻易就能将他杀死。而这恐惧又与其他的恐惧是不同的,是从心底里,从本能中,对猎食者的恐惧。
只是,这时的克伦威尔还不知道,因为他已经太久没有体会过恐惧了。他想求饶,可是他不能,因为他的主人只有一个。
蓝烟松开手,回到走廊,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背着手,站得笔直,银发在朔风中飘曳。“温斯特呢?他刚才说要去拿酒来。”
克伦威尔跪倒在地,惊喘着咳嗽了几声,嘶哑着声音,恭敬地回道:“在书房里,刚才有信使收到了从维亚肯送来的密信。”
蓝烟目不斜视地走过长廊,掠过跪在地上的公爵大人。
克伦威尔低着头,微微攥着拳头,直到蓝烟离开,长廊的另一头传来了其他人的声音,才消失。
书房的门紧闭着,蓝烟敲了敲,不等回应便推门进入。
桌上放着一封暗黄色的信封,红色的火漆上的印章是梵卓族的玫瑰,裁纸刀放在一旁,已经被打开。正坐在红色绒椅中在阅读信笺的温斯特,神色有些凝重。
“发生什么事了吗?”蓝烟问道。
温斯特放下信。“鲍威克·布鲁赫死了。”
“什么?”蓝烟走过去拿起信也看了一遍。“厌世?自杀?”他惊讶道。
“疑点太多。”温斯特说。“没那么简单。”
信笺的署名是梅格·卡特。落尾郑重地请求真王速回维亚肯。
“我也不信他患了厌世。”蓝烟丢下信。
温斯特拉住他的手。“他冒犯过你,是吗?”
蓝烟耸肩。“都是些本质恶劣卑鄙的家伙,谁没冒犯过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