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贝愣住了,脸上流露出伤心的神色,在图尔斯走后,她抹着眼泪带着蓝烟去了佣人的房间,换上了一件不合身的麻布衣服。
“看来是出大问题了。”她十分可怜蓝烟,摸了摸蓝烟的头发,他太瘦弱了,跟奴隶一样干活受罪的话,他会死的。
“我想离开这儿。”蓝烟看出了她的善心,拉住了她的衣袖。“你可以告诉我离开的路线吗?”
金发女佣为难地看着他,最后推开了他的手:“没有老爷的允许,谁也不能离开这儿。”
“他没有我的卖身契,他没有权力管我,我是自由人。”蓝烟说。
“你以为这里的奴隶都有卖身契吗?”阿贝说。“他们都是外地人,被抓住关着才变成奴隶的,贫民区的自由人,跟奴隶没有区别的。”阿贝摇了摇头。
“我带你过去吧。”她说。
拉曼·欧文是霍尔庄园的农场监工,主要工作就是用他的那根不知道沾染了多少人鲜血的褐色长鞭抽打不听话的奴隶,他胡子拉碴,老是带着一顶宽边草帽,晒得黝黑的皮肤,左眼有一道自上而下的伤疤,因为这个伤的原因,他的左眼眼白也是红色的,瞧着狰狞可怖。
阿贝把蓝烟带去了他的房间,他已经准备上床睡觉了,一句话不说披衣起床,提着油灯,把蓝烟领去了男奴居住的草棚屋。
草棚屋里没有灯火照明,当拉曼提着油灯,推开门时,蓝烟看到了里头那一双双或麻木或愤恨的眼睛,他们都带着镣铐,皮肤上或多或少都有挨打的伤痕。
蓝烟后退了一步,但被拉曼推了进去,门被关上后,一切陷入了黑暗。
“又来一个倒霉鬼。”有人感叹了一句,除此之外再无声响。
蓝烟摸着墙,不小心踢到了一个人,那人立刻大叫起来:“嘿兔崽子,当心点!”
“不好意思。”蓝烟道歉,然后贴着墙坐下,底下铺着稻草,不至于与冰冷的泥地直接接触。
黑暗中传来粗鲁的呼噜声,以及古怪的□□声,蓝烟扶着额头,这踏马叫什么事儿啊,他一定要想办法逃出去。
清晨天还为亮,鸡舍的鸡刚打鸣,蓝烟就被一阵惨叫惊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