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管事满面笑容怎么都压不住,“嗳”了一声,没忍住上前两步,“少爷还记得我呢?我这当初来六安茶区的时候,少爷还小着呢,没想到晃眼多年过去,小少爷已经成了少年郎,且出落的这般好看。”
她说到此处眼睛里有些湿润,“若是家主还在,该多好。”
林绵绵情绪没忍住跟着张管事的话低落起来,路长歌捏了捏他的手心,林绵绵被转移了注意力,耳根一热,轻轻将手抽了回来缩在袖筒里。
张管事说罢后连连摆手,“不提了这些不提这些,少爷一路过来累了吧,我让人准备了接风宴,给你接风洗尘,等吃罢饭歇歇,我再带您在茶庄里仔细转转。”
说着就引着林绵绵跟路长歌两人往庄子里走。
路长歌扭头看了眼阿福,她会意的点点头。
路长歌提起衣摆跟着张管事进了庄子里。
路上张管事柔声询问林绵绵这些日子过得可还好。林绵绵有话必答,想到什么眉头微微皱了一瞬,像是在跟长辈嘟囔抱怨委屈似的,小声说,“林府倒是还好,只是各地的茶庄事情挺多,我也是怕娘亲一手经营的茶庄毁我手里,这才过来看看。”
“茶庄事情多?”张管家眉头微皱,心思转了千百回,才笑着说,“即是做生意,哪能有没事的,少爷不必放在心上,她们都是茶庄的老人了,什么风浪没见过。”
路长歌接过张管事的话,“可少爷收到书信,说茶树今年受冻严重,茶庄支撑不下去,其中就包括您这儿。”
张管事愣在原地,语气惊诧,“有这事?”
她眉头拧的死紧,“东家今年刚走,府里就少爷一人支撑,我这儿说什么都不会拿烦心事扰他。”张管事满心不解,“我写的书信分明是告诉少爷茶庄一切安好,让他节哀顺变好好照顾身体。”
张管事说,“咱们这儿的茶区比不得南方,今年冬天又格外冷,茶树多多少少都会受冻,可每年都是如此,我们有固定的应对受冻的法子,所以根本不是什么大问题,若真是亏损严重,我今年怎还会给茶农多发补贴银两?”她左手手背落在右手掌心里,拍的“啪”的一声,神情疑惑,“我怎么会用这种事去扰少爷?”
林绵绵跟路长歌两人对视了一眼,心里狐疑。
好在路长歌将书信带了过来,进屋之后没先吃饭,而是将书信拿出来递给张管事。
张管事打开书信,越看神色越古怪,指着信说,“这的确是我的字,可却不是我要写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