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边致同志老可怜了。自从他未婚妻死了,好长一段时间都没来咱们县里了。以前偶尔还来看看的。”
韶初寄没说话。她在原地站了快一个多小时,周围的人都慢慢走了。
她从来不知道边致用她名字建了这么多学校。
以前她韶初寄就是活在一个精致又梦幻的壳里,活在云端一般的生活里,双脚仿佛没沾过地。
自以为去过很多个国家,见识比很多人都广。自以为去过祖国很多景点旅游,见识过最美的山川。自以为接触过很多人,见识过各种形形色色的人。却从来没有到这些偏远的地方来过,也没有接触过这些朴素善良的人。
她以前只知道有些地方贫困、有些地方生活困难,却想不出来怎么个穷法,怎么个困难法。
身边没有人告诉她这些,没有人和她谈起过。就连做了这个项目五年的边致,也是一个字都没有提起过。
不是别人不说,而是别人不会和她说。
原来她的视线和边致的视线从没在同一水平线上过,原来她和边致的距离根本不近。
如果没有魂穿到别人身上,她可能永远都是精致壳里的天仙,永远看不到另一面的边致,永远和边致有不可跨越的距离。
韶初寄拿出手机框住那所小学,拍下了在这里的第478张照片。
镇上不远处有个小有名气的旅游景点,这是当地特色旅游,也是“联度达扶贫项目”中的一个。
她看到广场那边很热闹,人群比较密集。有不少外地来的游客正在拍照。
韶初寄走进了才看到原来是一群穿着苗族服饰的女子在跳舞。
一曲舞罢。
游客们纷纷和苗族妙龄女子们合影。
韶初寄也笑着走过去歪着头和人家合影,刚拍完,那个姑娘拉着韶初寄:“小姐姐你真美,不知道穿上我们的苗服会不会更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