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二人显然早有准备,按照国内的规矩,给邵沛然准备了个大红包。双方一起吃了顿饭,宾主尽欢。
走之前还约定了跟邵沛然父母见面的时间。
“怎么样?我爸妈不吃人吧?”从酒店里出来,贺白洲忍不住打趣邵沛然。
谁能想到呢?到了见家长的环节,即使是邵沛然这样的人,也忍不住会紧张。来的路上,她都是让贺白洲开车的,怕自己开车分心会出事。
“你爸妈,和我想的不一样。”邵沛然说。
贺白洲的父亲和兄长,都是很典型的英伦绅士,略显严肃,但是很好打交道。倒是贺白洲的母亲穆菁,是个气质出众的冷美人。
邵沛然第一次见贺白洲,就觉得她身上有一种略带忧郁的气质。大部分人知道了她的身份,都会觉得这种气质是来自贵族家庭的熏陶,但事实上,应该是继承自母亲。
那种气质,在穆菁身上才真正的突出,让邵沛然忍不住想到戴望舒的诗里那个“结着愁怨的丁香一般的姑娘”。
所以邵沛然对她最深刻的印象是:这不像一个母亲。
见到她,邵沛然完全理解了贺白洲幼年时的不幸。穆菁没有准备好做一个母亲,她也并不打算委屈自己学着去做,去为孩子牺牲奉献,所以就只能委屈她的孩子们了。
从个人的角度来看,她有选择的权力,而且这一切也未必是她想要的,说起来她也是受害者。
但是邵沛然站在贺白洲的角度,也觉得跟家庭维持现在这种不近不远的关系就够了。
这时,她又好像突然理解了贺白洲对结婚的执着。
她们当然可以一直恋爱,恋爱期间也可以住在一起,与普通的夫妻没什么分别。可是只有结婚了,确定了这样的关系,她们才能真正地构建起一个小家。
对贺白洲而言,这是她漂泊的人生最终的归处与港湾。
她就像一只船,虽然一直在海面乘风破浪似乎也不错,可是既然是船,就早晚有一天要靠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