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瞬间,她甚至觉得车厢里有些热,下意识地伸手解开了领结。
但回到家,邵清然在沙发上坐下来,就没有动静了,看起来似乎并不打算跟她争论的样子。
许乘月一时很难说清,自己此刻的心情究竟是放松还是失落。
但能不吵架,总归是好事。她跟到沙发边看了一眼,见邵清然正在闭目养神,便轻声道,“我上去换个衣服。”
邵清然睁开眼睛,见她已经上楼去了,便在沙发上翻了个身。
她现在有点生自己的气。
因为她这个人实在有点矫情,当她想要去争抢什么的时候,倒是很容易放下身段,只要能达成目的,让她做什么都可以,好像没有自尊。可是此刻知道自己被人珍而重之地捧在手心,她反而又开始做作起来,明知道自己做错了事,却拉不下脸开口道歉。
邵清然暗自检讨,觉得自己这种状态,姑且可以称之为“恃宠生骄”。
转身的时候,看到许乘月的手机就放在茶几上。邵清然心下一动,伸手拿了过来。其实她并不打算看什么,但手机一动,屏幕就亮了起来,看到密码锁,邵清然就忍不住尝试着输入了几个数字。
许乘月的生日,不对。她自己的生日,也不对。结婚纪念日,还是不对。
这时,邵清然莫名又生起气来,抓着手机往沙发上拍了两下。结果食指意外地擦过背面的指纹解锁器,“咔嚓”一声,手机解锁了。
她听到这声音还不确定,举起来看了一眼,才发现是真的解锁了。
虽然结婚很久,但邵清然和许乘月都是很尊重对方隐私的人,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许乘月的手机。许乘月的屏保是一张绚烂的极光照片,看起来非常符合她霸总的身份,据说是她学生时代去南极旅行的时候拍的。桌面却是一张她的照片。
应该是她某一次登台表演的时候拍的。
四周都是暗色的背景,唯一的一束光打在她身上,她身上的西装是黑白的,手下的琴键也是黑白的,脸上带着微微的笑意,似乎正沉浸在音乐的世界里。整张照片干净纯粹,有一种惊人的美感。
邵清然完全不记得自己拍过这么一张照片,她甚至不太记得这是哪一次比赛拍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