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沛然蜷了蜷手指,也许是因为贺白洲替她哭过了,那种委屈的心情,倒是消散了不少。她抬起手指,轻轻碰了一下贺白洲的脸颊,温柔地问,“哭什么?”
这句话,贺白洲也曾经问过她,原来那时,她是这样的心情。
贺白洲摇摇头,一时很难理清楚自己现在的心情。她既替当年的邵沛然难受,又对当年的事生出了不少猜测。虽然邵沛然轻描淡写地说只是意外,可是一双弹钢琴的手,她一定是最仔细地保护在意,又怎么可能会轻易发生意外?
甚至,贺白洲想起当时林鹤之的态度,不免用最坏的恶意推测起来:该不会是他因为邵沛然不够听话,毁掉了她的手吧?
这种事情,他是绝对做得出来的。
也可以解释父女之间的关系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只是她抬起头来,看到邵沛然的脸,又觉得这种事没必要向她求证一遍,再让她想起不愉快的过往。
就连自己曾经听过她弹琴的事,现在也不是坦白的好时机。
所以她深吸一口气,让情绪平复了下来,“我只是……”
“下雨了。”邵沛然突然说。
贺白洲愣了一下,然后才听到窗外风雨大作的声音。今天的天气一直都阴沉沉的,看起来要下雨,但直到现在才终于下了。
雨点被风吹着打在窗玻璃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听得久了,会觉得那雨声自有一种旋律,引人入胜。
外面雨声如此喧嚣,屋子里反而安静了下来。
两人静静地听了一会儿,慢慢放松下来,靠在了沙发上。她们就着这个姿势对视了一眼,邵沛然才再次开口,“都已经是十几年前的事,我真的已经忘得差不多了。”
贺白洲突然凑过来,贴住了她的唇。
邵沛然惊讶地眨了眨眼,似乎是被她的动作震住了,一时没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