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杏林医院是依托于贺白洲本人的人脉建立的,但是总不可能每次请外援都要她自己亲自出面,大部分时候, 只要医院这边走流程发出邀请就行了。上次邱老那样的情况,是因为病例特殊,只有少数几位专家能做这种手术,而他们的日程早就不知排到了多久之后,要靠贺白洲的面子去请人。
“还没联系。”高一雯说,“但就是一个普通的胆囊手术,就算请了也不会来的。”
能在国际顶尖的医院就职,自然是有几分傲气的。想要把人请到国内来做手术,要么是病例少见,让对方感兴趣,要么就只能砸钱了。但即使砸钱,像这种绝大多数大夫都能做的小手术,顶尖的大夫也不会愿意过来浪费时间。
但问题是病人和家属不会管这些。他们可不会觉得自己做的只是小手术,毕竟任何手术都是有风险的,当然希望能请到更好的医生。毕竟他们选择花大价钱到杏林医院求医,看中的就是这里能从国外请来外援。
这种时候,就需要医院来协调了。
贺白洲站了起来,“去看看。”
其实要解决问题很简单,既然手术无法引起大夫的兴趣,那只要砸下足够的钱就行了。毕竟就连中国男足,也可以砸钱请皇马来踢友谊赛。所以问题的关键在于,给得不够。
贺白洲需要做的,就是委婉地让病人和家属了解这一点,而不触动他们的自尊心,并且说服他们接受这个结果。
毕竟自己也是收了钱的。
说起来简单,但能提出这种要求的病人和家属,想也知道不会多讲道理。等贺白洲将这件事处理完,已经过去了几个小时。
她回到办公室,还觉得脑子里嗡嗡嗡的响,头重脚轻,比跑了一万米还累,根本没有任何心思去想别的,胡乱洗了个澡,就倒在床上睡死过去。
再醒来时,天光已经大亮。昨晚忘了拉窗帘,贺白洲是被从窗外照进来的阳光刺醒的。睁开眼睛时,还有种不知今夕何夕的恍惚感,她脑子发懵地坐起来,意识逐渐回笼,才终于反应过来现在是什么情况。
贺白洲几乎是直接从床上跳下来,手忙脚乱地去摸手机。
她记得自己设置了闹钟,怎么会一觉睡到这个时候?
看看时间,上午九点,再打开闹钟,的确设定的是每天早上六点。贺白洲这才迷迷糊糊地想起来,自己似乎确实听到闹钟响了,并且在不清醒的状态下将之随手关掉,又继续睡了。
“……”她用力揉了揉脸,退出闹钟,才发现还有几条邵沛然发来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