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下一刻,一阵晚风吹过,女贞树的种子被风摇动,落下来砸在了她身上。

邵沛然惊醒过来,一抬头,就见熟悉的车子已经近在眼前。

贺白洲远远地看到邵沛然时,只觉得她整个人似乎都被一种淡淡的惆怅所笼罩。从第一眼看到这个人,她就觉得对方像是藏着很多故事。以前她不懂这种气质是因为什么,最近才终于有所明悟。

车子开到近前,她降下车窗,故意笑着道,“您的专属座驾已抵达。”

邵沛然也笑了起来,快步走过去,拉开了车门。

开门的瞬间,她又想起了两套房子中间的那扇门。其实如果真的要解决这个问题,太简单了。虽然过于艺术性,但那总归是一扇门,而门都是有锁的。

只要把那扇门反锁,就能将两套房子彻底分割开来,成为两个独立的空间,互不干扰。

但是贺白洲没有这样提议,邵沛然也没有说出来。

那扇门开着,就像打开了一条神奇的通道,让她可以走出去,也让别人能走进来。这扇门是贺白洲凭借一己之力打开的,邵沛然又怎么能关上?

所以她说贺白洲很擅长对付自己。

没有什么阴谋算计,没有什么高超技巧,正因为她一眼就能看透,才反而让邵沛然产生了一种一切都在掌控之中的安全感。

怎么可能拒绝?怎么舍得拒绝?

……

邵沛然不说,贺白洲本来已经暂时放弃了打探搬家时间的想法。谁知把人送回家,邵沛然下车时,却突然一派自然地道,“我这周末会搬过去,晚上过来一起暖灶吧,可以带上你朋友。”

“高一雯吗?”贺白洲问。

邵沛然笑,“你还有很多我不认识的朋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