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白洲还真学过。

虽然她自己不喜欢也不擅长,但正因为如此,反而被要求去学。当然最终学得也不怎么样,最多是在人前说话的时候更自如一些。

所以此刻听到邵沛然突然提起这个,她不由耳根泛红,小声抗议道,“不要转移话题。”

“话很动人,但我……”邵沛然停下来,斟酌了一下言辞,最后道,“如果我今年十八岁,应该会毫不犹豫地赞同你的说法吧?可惜我现在已经懂得了一个道理,有时候,一个人看清了自己的缺陷,并不意味着就能改掉。”

如邵沛然这样的人,当然是早就将自己剖析得干干净净。

知道这种缺陷和弱点,是来自那个给予她血脉的男人,她又怎么可能没有尝试过去改?

但她和那个男人最大的不同,在于她是个理智大于感性的人,她也选择做一个人。

她轻轻叹了一口气,“所以你看……如果我选择跟你在一起,去做一种尝试,不也一样是不负责任吗?跟他又有什么分别?”

“可是……”贺白洲着急了,但她控制住了自己,没有口不择言,而是继续试图讲道理,“你会这么想,本身就已经是一种负责任了。”

她顿了顿,又道,“再说,我们只是正式恋爱之前的接触和了解,觉得不合适就放弃是很正常的。也许……也许到时候,是我觉得你不合适呢?”

说出来了!她居然真的说出了这种话!

邵沛然忍不住无声地笑了一下,如果贺白洲不是用这种英勇就义一样的语气说出来,她说不定就信了。

不过在感情上,这的确都是说不准的事。当初,不也是林鹤之对母亲穷追猛打?然而感情一旦耗尽,转身离开时也没有丝毫顾惜。

贺白洲从这沉默之中,察觉到了她的动摇,于是立刻身体前倾,摸索着握住邵沛然的手,“我不是在逼你答应,只是想让你不要拒绝得那么快。还是那句话,你只要看着我就好,直到你做出判断。”

明明看不清她的表情,但邵沛然总觉得自己可以想象得到。

也许是夜晚助长了人的勇气,也许是风煽动了她的情绪,纷乱的思绪从脑海中不断闪过,最后她张口,说出来的却是,“我……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