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开车从邵家出来,一时不知道该去哪里,犹豫片刻,还是去了公司。
端午节放假,公司里一个人都没有。她进入自己的办公室,拿起一份文件翻开,但半天都没有看进去。
不得不承认,邵清然的话,她并非无动于衷。
邵沛然放下文件,将右手举到眼前。
已经是十多年前的旧事了,时间过去太久,久到当时留下的狰狞伤口都已经变得毫不起眼,要凑得很近去看,才能分辨出掌纹之中,夹杂着一条白色的伤疤,横贯整个手掌。
当时应该是很痛的吧?但其实邵沛然并没有太大的感觉。
那时,她的名字叫还做林妙然。
拥有着无与伦比的天赋,得到了全世界钢琴爱好者的瞩目,那样风光无限,被邵清然羡慕着的生活,对邵沛然而言,却是欲要挣脱而不得的泥沼。
是这道伤疤彻底毁去了她天赋的才能。
它横掌而断、伤筋动骨,尽管医生及时地做了最完美的缝合,但是弹钢琴这样高精度高强度的工作,依旧难以胜任。
然后……林妙然死去,世间只剩下邵沛然。
这个名字是她自己取的。沛然莫之能御?但即便是命运的洪流,她也要斩断它!
邵沛然握掌成拳,手心的伤疤就被完全遮住了。现在的生活,是她自己选择的,所以由此而来的代价,当然也要她自己去承担。
一直躁动着的情绪终于安宁了下来,邵沛然取出手机,回复了贺白洲的消息。
邵沛然:我不喜欢吃粽子。
然后她丢开手机,埋首文件。集中精力之后,工作的效率也增加了不少。堆积的工作其实并不多,但工作这种事,本来就是你想做的话,多少都有。何况邵沛然这一行,尤其依赖于各种资讯和政策走势,而这种东西,分析起来就很费工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