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想着,邵沛然关上车门, 拎着给邱老先生的礼物,踏入了住院部的大门。

进门时她又看到了上次见过的那位患者家属。跟上一回比起来,现在对方脸上的表情就舒展得多了,就连原本有些佝偻的身躯,看起来似乎也更精神焕发,是手里依旧拎着那个旧布袋子。

手术应该很顺利吧,邵沛然想, 自己的心情似乎也跟着好了起来。

而我的选择也是对的。

这个世界上有形形色色的人,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性格, 自己的故事,自己的坚持。而男男女女之间的那点事,在邵沛然看来,是最不值得在意的。

但贺白洲不是。即使是与自己毫不相关的人的事, 她都尽心竭力,何况关乎己身?

她这么认真,应该得到同等认真的对待。

再一次坚定了自己的想法,邵沛然进入电梯,上楼。跟她上次来时一样,肝脏外科的病房外依旧很热闹,挤满了过来探视的人。好在邵沛然并没有一定要见到病人的意思,是来表个态,所以她轻车熟路地穿过人群,找到了正在跟人说话的邵部长。

是走到这里,她看着站在邵部长身侧的人,脚步不由一顿。

贺白洲穿着西装,打扮得相当正式,正在听几位医生跟家属谈话。邵沛然的视线从她脸上扫过,见她精神看起来不错,全然没有病容,松了一口气的同时,脚步又不免踌躇起来。

从贺白洲的角度看不到她,若是现在扭头就走,完全可以避免见面。

但既然对方并不像传闻中的那样生了病,看起来也全然没有因为被拒绝而受到影响,她再避嫌就显得有些多此一举了。

这样想着,邵沛然在原地站定,耐心等待。

……

贺白洲看似在认真听讲,其实已经开始神游天外。虽然经营着一家医院,但她负责的,往往都是医疗之外的部分,至今为止,对这些专业术语,也懂得最浅显的一部分,并且,毫不讳言地说,贺白洲觉得自己应该一辈子也不会对医学产生多么强烈的兴趣。

所以她站在这里,真的就像是高一雯所说,是作为一个吉祥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