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沛然熟练地应付完所有人,转过身收拾东西的时候,才注意到贺白洲竟然还在。她有些意外,但还是很快收拾东西走了过来,“抱歉,等了很久吗?”

“应该的,正事要紧。”贺白洲说着,伸手接过她手里装着资料的包。

这个动作实在是太自然了,以至于邵沛然直到她将包拎在手里,才反应过来。她抿唇笑了笑,倒也没有坚持要拿回来,就一身轻松地走在贺白洲身边,“你是客人,今天就由我来安排吧。”

“当然。”贺白洲说,“这还是我第一次来澳洲。”

说来真的很奇怪,她去过很多地方,英伦三岛和欧洲大陆自不必说,亚洲几个有名的国家也都去过,就连非洲草原也曾留下她的足迹,但却独独没有来过这里。

还好,现在也不晚。

邵沛然问了她忌口的东西,很快选定了一间海鲜餐厅,驱车前往。

“医药公司的工作很忙吗?”路上,贺白洲突然问。

“嗯?”邵沛然有些不解,“还行吧,大部分时候确实都在奔波和应酬,不过时间安排上还算合理。怎么突然问这个?”

“我记得你说过胃不好。”贺白洲说,“是因为饮食不规律和应酬太多的缘故么?”

邵沛然笑了起来,这一回她的笑意真诚了许多,“的确是因为这个原因,但不是因为医药公司。”她看了贺白洲一眼,“这间公司是我母亲创办的,也是她独自负责管理。不过她刚刚动了一个小手术,目前还在休养,我就赶鸭子上架了。”

“啊……”贺白洲不由惊讶出声。她以为是相关的职业,让她和邵沛然续上了这段缘分,却没想到更该感谢的竟然是邵沛然母亲的这场病。但是因为别人生病而高兴,完全不合乎贺白洲本人的道德修养,她不由歉意地道,“我不知道,伯母现在情况如何?”

本来还想问是否方便上门探望,但旋即就意识到作为刚刚相识的陌生人,问这个有些冒犯了。

——好像自从她认识邵沛然之后,就总在不自觉地试图冒犯对方的隐私。

贺白洲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这样是不对的,纵然她对邵沛然的感觉很特别,迫不及待地想要更加了解对方,但也不能过界,还是要循序渐进。

“只是个小手术,十分顺利,休养一周左右就会恢复。”邵沛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