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起眼睛,目光问道:他人呢?
周元指了指浴池:“喏,自回来起,话也不说头也不回就奔那儿去了,到现在还没出来呢!”
陈怀安这阵正心疼得够呛:他亲自看的菜谱,亲自掏的钱,自己没吃上几口好酒好菜,到头来便宜了那群王八蛋。
他素来是个讲究人,尤其爱干净。方才一时情急,也没顾得上计较被具尸首摸了、抱了。此刻他正大喇喇躺在池子里,眯着眼睛看着方才被碰过的地方,不时啧啧咂嘴,眼神可以杀人。
一想到被具尸首摸来碰去,他便起了浑身的鸡皮疙瘩,恼人地搓洗起来,几乎要将全身搓掉一层皮。
洗完了澡,陈怀安总算舒心。
他披上件浴袍便出了院子。
侯府里栽种了许多金鱼花,一到夜里便发亮。透明的花骨朵里,是一条条游来游去的小金鱼,莹莹发光。
我正好奇地端详着这些金鱼花,便见一人长靴软袍停在我身侧。
“在看什么?”他的声音低沉慵懒。
我转过头,兴致勃勃地指给他看。
陈怀安立马翻了个白眼:“金鱼花都没见过?”
……
靖远侯大人真是普天之下煞风景第一人。
听陈怀安说,这金鱼花是北国名产。古书上还有秘法,能将它做成游鲤灯,长久地保存下来,只是如今知之者寥寥。
不知为何,我总觉得这花很是熟悉。又听陈怀安随口道:慕清以前也甚爱此花。
今夜他心情不错,又断断续续给我讲了许多慕清与绥帝之间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