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开微信,和宁织的最后一次交谈是他的质问:“只是室友?”而宁织没有回复。
江忏靠着柜子沉思,在回汐园还是给他爸打个电话之间纠结,朦胧中突然听到从门外传来的微弱脚步声,并且声音越来越近,像是停在了他家门口。什么人?江忏警惕地皱起眉头。
几秒后,他看见一张纸从门缝中塞了进来。贺卡或者明信片的尺寸,印刷着什么涂鸦,像岩石里长出的野草,一厘米一厘米、非常艰难地往房子里钻。
塞了一半后,明信片卡住了,外面的人试了几次,始终挤不进去,无奈之下又往回拽。江忏弯着嘴角,使劲憋着才没笑出声,悄悄走过去,将防盗门打开一条窄缝,然后两指夹住明信片,迅速扯了过来,肩膀一撞将门关死。
“呀!”
外面立刻传出一声惊呼。
江忏端详着手里的明信片,它的正面是一幅波普艺术风格的画作,背面盖了一个纪念章,空白处写了几行字,笔迹清秀而整齐。
江忏:我爱你。如同莫奈的睡莲、塞尚的苹果、梵高的向日葵,你是我爱和美的无尽来源,我全部热情的最终归宿。我愿意为你冒险。
在落款处,一只小乌龟四脚朝天地躺着,肚子上写着几个小字:你能原谅我吗?
“江忏!”门外的神秘来客终于反应过来,恼羞成怒地砰砰敲门。
江忏转开门锁,宁织冲进来,红着脸抢他手里的东西:“还给我!”
江忏仗着个子高,把明信片举到头顶,只用左手就抵挡住宁织的攻势,笑嘻嘻地说:“这不是给我的吗?上面还写着我的名字。”
“不给了,我收回,收回!”宁织踮着脚和他搏斗,两个人互相绊着,一同摔在沙发上。江忏垫在下面,呼了一声痛,宁织连忙爬起来,也顾不上抢了,紧张地慰问:“你没事吧?压到哪里了?”
江忏向下使了个眼色。
宁织当成是耍流氓,瞪了他一眼,却也不敢再莽撞,安分的在旁边坐下来。江忏半躺着,浴袍松了,露出一片胸膛,他知道宁织在偷看,也不去系,反而慢悠悠地读起了明信片上的内容:“江忏,我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