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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徐 九尾叶 1209 字 2022-10-19

“是。” 郑秋代并着膝盖,双手交叠放在大腿上,神情有些恍惚,她看到左手食指的指甲根部起了倒刺,便伸手去拔,扯了好几下,一下比一下狠,身体蜷起来,眼神阴沉沉的,像是面对血海深仇的敌人。

“郑老师!”

郑秋代总算解决了倒刺,一缕细细的鲜血流了出来,江启平震惊地看着她,过了几秒才想起抽纸巾。

“谢谢。” 郑秋代似乎意识到自己失态了,按住左手食指的伤口,对江启平笑笑:“江先生,您太客气了,这种小事还亲自上门,我回头告诉宁织,他肯定过意不去。”

江启平说:“也不全是为了道歉,上次我和宁织聊天,他说你生病了,我就想起,确实好久没看过郑老师的演出了。你这是退休了吗?”

“算是吧……” 郑秋代盯着纸巾上慢慢渗出的血点,陷入了沉默,宛如一只收拢羽翼的倦鸟。

劝了许久,邓信总算接受了江忏是同性恋的事实,奄奄一息地歪在沙发上,不时唉声叹气,愁眉苦脸地盯着好友:“你不爱我了。”

“从来没爱过。” 江忏讲得口干,给自己泡了杯咖啡提神。

“但是宁织…… 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 邓信回忆往昔,“当年在学校里,他的名声可不太好,我跟你说过吧……”

“说过。其实还要感谢你,不然我也不会认识他。”

邓信嗖地坐直了:“怎么,我帮你们牵过线吗?我没失忆,你别蒙我!”

江忏懒洋洋地搅着咖啡,想起往事,也生出些时光飞逝的怅惘:“你肯定不记得,不过我大三的时候,有一次去你们学校找你,你跟我讲起过宁织。”

这很合理,宁织那会在艺术学院非常出名,邓信是他的校友,还住同一栋宿舍同一层楼,听过宁织的流言蜚语并把它当作谈资不足为奇。

彼时的情形邓信已忘得一干二净,想来说的也不是什么好话,讪笑着辩解:“那会不懂事,其实宁织人品应该不错吧。”

“他很好。”

咖啡酸苦,江忏起身加了些牛奶,人生总是充满奇妙的前后呼应,他初次听闻宁织这个名字时也在喝咖啡——当时他和邓信坐在学校的茶餐厅里,邓信兴致盎然地说,我跟你讲,艺术学院有个奇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