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织心里有鬼,不敢与管家对视,盯着鞋尖问:“刘叔叔,你知道江先生找我来是为了什么事吗?”
“不清楚,先生没和我说。”
“好吧。” 宁织穿过草坪,掠过玫瑰,进门之前暗中给自己鼓劲:没什么大不了的,如果江启平真要给他开支票,他就先拿着,回头再还给江忏。
“江先生,您找我?”
明亮的客厅里,白色婚纱照熠熠发光。江启平正在泡茶,冲宁织招了招手:“小宁来了啊,坐。”
再次见面,宁织对这个男人的敬畏之情丝毫不减。江启平给他斟了杯茶,宁织忐忑不安地端起来,抿了一口,问:“江先生,叫我过来有什么事吗?”
“年轻人,” 江启平笑了笑,“就是沉不住气。”
宁织脸红了,心中又有些不忿,真要比谁先沉不住气的话,他可不觉得自己会输。
江启平和他拉家常,问他的工作情况,家人是不是都好,外婆和母亲身体如何。宁织一开始还记得要表现得强硬些,可是江启平的态度很和蔼,聊着聊着,他的敌意不知不觉就打消了。
中途手机响过几次,宁织不想失礼,看也不看地挂断了。
“这么说,郑老师真的患上抑郁症了?”
“嗯,我也不知道怎么办,她不配合治疗,我想让她换个环境生活……” 宁织倒豆子似的说着,突然话音一顿,难以置信地愣住了——他竟然在向江启平倾诉。
那丝突然浮现的戒备没有逃过江启平的眼睛,他在江忏脸上也看到过这种表情。
会客厅里沉默了几秒,江启平问:“小宁,你是不是讨厌我?”
宁织讷讷地:“没有。” 正相反,他刚才完全迷失了,沉浸在江启平创造出的氛围里,这个男人有种不动声色掌控一切的魔力,宁织在江忏身上也见识过。这种能力难道是家传的吗?
“叔叔,我不讨厌您,” 宁织说,“我只是有点困惑,不知道您的意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