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织替江忏着急,骂了江鲁宏八百遍蠢货,就这么沉不住气,当什么大公司的总裁?回家吃奶算了。
他走到卧室外面的阳台上,把一张旧藤椅摇得咯吱作响。
着急的不止他一个,鹭江本地宝的新闻刚发出三十分钟,位于半山的汐园就迎来了一位雷厉风行的客人。
管家引路,可她走得比管家还快,粗跟皮鞋哒哒地敲在地板上,像一阵干脆利落的急雨。
“你还有心情练字!看新闻了吗?”
书房的平静被打破,窗边的男人搁下毛笔,含笑望过来:“今天不用带孙女了?”
“我跟你说正事呢!” 江怀琴眉毛一挑,“江鲁宏跟他爹一样蠢,现在搞出这种烂摊子,你还不去收拾?”
“出事的是万星文旅,又不是集团总部。” 江启平丝毫不慌,示意姐姐在沙发上落座,“江忏会处理的。”
看他这么沉着,江怀琴稍微松了口气,但心里还是打鼓:“蝴蝶效应你知不知道?这次危机公关处理不好,整个集团都跟着遭殃。江忏才接手公司半年,不知道国内舆论的厉害,而且这种事情,他又没经验……”
说着说着,江怀琴似乎察觉了什么,虚起眼睛:“你不会是打算把集团交给江忏,然后自己退休吧?”
她脑筋灵活,立刻想到之前他们商量过的增资计划,还有从去年年底江启平就开始筹划的卓广投资公司——这一切都是为了出其不意地稀释万星集团另一位大股东的股权,为日后的权力交接扫清障碍。
“老了,” 江启平笑了笑,微微喟叹,“想休息了。”
“你老?故意挤兑我呢?” 江怀琴白了他一眼,又把话题扯回跳楼机事故上:“多上点心,如果江忏顶不住,你得帮忙……”
她是心软,也是心疼,当初林珍曼去世,江启平颓废得没个人样,江忏在她家里寄养了六七年,姑侄俩感情很好,见不得江忏受挫。
江启平不赞同:“他该独当一面了,你别溺爱他。”
“我溺爱?是你不近人情吧,” 江怀琴幸灾乐祸,“你看他理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