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忏没有回答,放过宁织的脖子,转而搓揉他的头发。
细细软软的,手感很好。
噗嗤——,一株可怜的野草被宁织连根拔起。“对不起对不起,” 他连忙道歉,羞愧地挖了个坑,重新把草埋进去。
弄完之后满手都是泥,宁织抖了两下,仰起头向江忏求救,还没开口,江忏就掏出手帕,绅士地递了过来。
“谢谢。” 宁织擦完,把手帕折成小方块,自然地塞进自己的口袋,问江忏:“你爸妈是分开了吗?”
江忏点头:“分开都二十多年了。”
“这么久,” 宁织有些吃惊,“为什么啊?”
虽然他才认识江启平,远远称不上了解,但总觉得他不像那种花天酒地的男人。
“难产。我妈生我的时候,难产去世了。” 江忏盯着淡青色的湖水,想起客厅的巨幅照片。明明是素未谋面的一个人,但每天看着,竟然也会变得亲切熟悉。也许在母子之间,真的存在一条血浓于水的无形纽带吧。
“不好意思,” 宁织后悔不迭,讷讷地讲:“我不知道是这样,之前看到婚纱照,又听说你爸是单身,就有点好奇。”
“没什么,都过去好多年了。”
宁织不确定江忏内心是否真像表面上这样云淡风轻,试探着问:“叔叔阿姨感情应该很好吧?”
“好。算是青梅竹马吧,三岁就认识。” 石头太硬,又不平整,坐久了不舒服,江忏站起来,拍掉裤子上的灰尘,朝宁织伸出手。
宁织犹豫了一下,轻轻握住了。
他们沿着湖边散步,走了一会,交叉的双手自然就散开了。
透过树林的缝隙,隐约可见山坡上的白色建筑,那是江启平为妻子打造的城堡,可惜妻子没等到,结婚第二年就因为大出血死在产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