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鹤州轻轻叹口气。
悦悦单纯如许,到了京中,自然无法识破这些事情,只能靠着自己保护她了。
无论如何,他都不能让任何人伤害悦悦。
陆鹤州站在河边,深深吸了口气,初冬季节里,寒冷而清新的空气灌入肺腑之中,令人心旷神怡,是车尘马足之中,享受不到的另一种安然。
若非不远处的两个身影打断了他的思绪,陆鹤州觉得自己还能再待一会儿。
那是两个中年妇人,一个拉着另外一个,躲进了陆鹤州身旁的大石头外,那石头十分高大,全然遮掩了陆鹤州的身形,是以那二人都没有发现,这边站了个人。
陆鹤州偷听的心安理得。
他听着一块大石头背后传出的对话,轻轻眯了眯眼。
“那岑悦捡回来的那个男人,听说是个唱戏的,很有钱,你们两口子养活了她,现在该是她回报你们的时候了。”一个妇人说,“她一个孤儿,要不是你们捡回她,她早就死了,配不上过现在的好日子。”
“可是……望洋被打成那样,谁还敢过去?”另一个妇人的声音带着迟疑,但是看得出来,她也是非常心动的。
心动于……岑悦能够带来的钱财。
“你怕什么,望洋年轻面嫩好欺负,而且是读书人,斯文的很,才被人欺负了,你们老两口都是庄稼人,还怕打不过一个唱戏的小子吗?”那个劝说的人语气意味深长,“过了这个村,可就没有这个店了。”
对面人的语气便带了几分慌乱,“我,我回家跟我们老头子商量商量。”
说着就要走出来。
陆鹤州看着她的背影,这应该就是悦悦的那个养母了,看上去也不是大奸大恶之人,反而有几分懦弱,举棋不定之感,这样的人,缘何那样对待悦悦。
他的目光移到另外一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