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的情景,陆鹤州觉得自己永远都忘不掉。
饿殍遍野,十室九空,杀妻食子,所有罪恶的事情,都变成了常态。
当年他们父子,处置了无数官员,那些贪官污吏的鲜血,染红了整个菜市口的地面,血腥味冲天,经久不散。
可是底下的百姓没有一个害怕的。
只是不曾想,眼前姑娘,也曾是当年的难民。
难怪她不怨恨岑家人。
那样的情况下,给她饭吃,救活她,的确是天大的恩情。
万死难辞。
岑悦不欲再说这些不愉快的记忆,听他说十年前就跟着父亲前来赈灾,就疑惑的问,“你今年贵庚?”
她听书院里的夫子们都是这么问的。
陆鹤州道:“二十有四。”
十年前的事情,也奠定了他仕途的基础。
从此一帆风顺,年纪轻轻便位极人臣,无数人艳羡不已。
可是如他这般的功绩出身,也是可遇不可求的。
岑悦又问:“那你是当官的?官老爷?”
这还是陆鹤州生平第一次被人叫官老爷这么土气的称呼,但是岑悦这样说,似乎也没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