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自己亲身感受到的,却并不是这样。
在她还不知道容珩的真实身份的时候,印象中他的母亲是一个疯癫又狰狞的女人。她逼着他割舍下心中多情柔软的部分,成为一个冷漠无情的人。
容珩会变成今天这幅样子,在很大的程度上,应该是拜她所赐。
可是他却对她完全没有恨怨,不仅没有,甚至还隐隐的将她视为某种支撑。
贵妃在他面前说的那一番话,大概摧毁的就是这种无形的东西。
从书中所写的来看,在那之后,他就仿佛厌倦凡尘了一般,身上一直笼着淡淡的厌世感。荣华富贵,显赫声名,和无上的权利,于他而言,皆变成了让人提不起兴趣的虚妄的云烟。
所以最后会选择出家,好像还挺合理的……
郑姒瞟了容珩一眼,而后将那些杂七杂八的念头抛下,从旁边捡了一根树枝,有一下没一下的在地上写写画画,复习了一下自己那些没怎么用过的,忘了七七八八的咒文术法。
她树枝一挥,墓室中拂过一阵轻的只能吹起发丝的微风。
不过她却玩得很开心,又用枯草扎了一个丑丑的小草人,用手指在它头上一点,然后将它立在了地上。
它颤巍巍的立了两秒,然后啪叽一下摔到了,成了个没有灵魂的草人。
郑姒乐不可支的戳了它一下,然后目光继续在这空荡的墓室中逡巡,仔细的寻找能拿来玩的石子或者木头。
然后她在墙角发现了一丛枯死的小草。
郑姒凑过去,盘腿与那颗枯草相对而坐,嘴中念念有词的努力了很久。
一边入定一般坐了许久的容珩抬起眸子,往旁边扫了一眼,瞧见那个草扎的小人,顿了一下。
然后看向面壁而坐的郑姒。站起身走了过去。